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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8章 谋反者竟成拯救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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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威伯特是心虚的,军队干脆以圣吉伦修道院为中心驻扎下来,这一夜他们没有点燃篝火,连河道航行的长船都靠岸了,联军两千余人全都静默下来,只等着明日对南特城致命一击。

他们不大肆点燃篝火,南特方面浑然不知一支大军即将兵临城下。

威伯特误判了局面,他觉得圣吉伦的异常是凶兆,奈何行动已经发起,自己彻底没了回头路。清晨,他召集自己的重骑兵,由邀请雷格拉夫麾下的骑兵集团加入行动。

按照他的临时计划,联合骑兵队赶在城市清晨开门的时候占领大门,剩下的事情交给威伯特自己就好,贝孔等安茹诸骑士只需壮声威。

威伯特直白地告知雷格拉夫与布鲁诺:“我会直接闯入我父亲的卧室,拔剑逼他立刻让位。”他没有把话说下去,因为那样就不好收场了。

雷格拉夫与布鲁诺稍稍合计一下,决定出借手中的骑兵。真的是“行动开始计划减半”,虽然大家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南特伯爵为何知道他儿子反了,事已至此只能出动优势兵力速战速决。

圣吉伦村距离南特城只有约莫25公里路程,骑兵在罗马古道狂奔并不会耗时多少。

威伯特第一次得以率领多达五百名骑兵,恍惚间他觉得五百骑真是自己的忠臣。然而策马狂奔时的冷风迅速吹散白日梦,如果自己真有五百重骑兵,那就完全不必畏惧图尔伯爵,还能把讨厌的布列塔尼人痛打一顿……终究那只是白日梦。

随着骑兵推进,他又遇到了多座空荡荡的河畔村庄,村庄完好,村民不知所踪,凶兆加深了。

不久,前方出现一片开阔地,那里突兀地矗立着一片低矮城墙——南特城到了。

再看左手边,河道南岸又有一处大型阴影区,仔细一瞧,那是有着晦暗城墙的雷泽城。

他觉得时机足够成熟,这就命令身后的亲信们:“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我们回家了!拿到武器跟着我冲进城!”他又补充一句:“注意战马,别撞到城门洞。”

围绕城市挖掘壕沟并填水是一种高级的城防模式,南特城并没有这么做,或者说南特城当初就是被当做城堡要塞翻新建设,伯爵旧时御所在河对岸的小小的雷泽城。

城墙在罗马古建筑的基础上翻新,碍于技术水平限制,南特城的城门洞逼仄狭窄,内有两扇厚重木门,全靠着四套沉重的青铜枢机维持着大门可以正常打开。城市只有东、西、南三门,唯独没有北门。

其中面对河流的南门最大,东西二门狭窄得只供一辆马车通过,无门的北部就是一堵城墙,其上还布置了四座简陋箭塔,以及突出城墙便于射箭的垛墙。

南特伯国又不可能平地造长城,将自己的北境完全围起来。只要布列塔尼人想,他们在首领的指挥下大举南下,如果故意绕靠一些北境的军事要塞就可以突袭城市围攻南特城。城市如此布置就是要提防老敌人入侵,但面对走水路而来的诺曼人是毫无招架之力的,好在身段柔软的南特伯爵兰伯特很懂得外交找外援。

曾经南特伯国遭遇多次丹麦、挪威海盗的偷袭,多座近海村庄被洗劫,居民或是死了或是神秘失踪。这也导致南特伯国内部发生分裂,当伯爵直白宣布要投资罗斯人的势力,以及投资未来不明的查理王子时,迅速引起境内一批骑士的不满——他们投奔了早就逃到北部的贵族雷诺麾下。

威伯特意欲直接控制东门,只要顺利闯入几名骑兵控制城门洞,约等于直通伯爵宅邸的石板路也算控制住了。

正当他打算一气呵成解决问题时,却惊讶发现本该清晨打开的大门居然关得严丝合缝。

他急忙勒马,然后急中生智大手一挥,招呼骑兵绕着城墙向着城市最大的南门前进。南特城本身就不大,骑兵对顷刻间进抵南门,顺手占领了城市的小码头,可惜码头处空空荡荡,最大的南门一样大门闭锁。

威伯特一下子懵了,他攥着缰绳,战马都在焦躁挪步,他抬起头龇牙咧嘴,注意到城墙上有些晃动的人影,气急败坏地喊道:“你们瞎了吗?我乃威伯特!威伯特·兰伯特·罗德里贡·德·南特!”

自己高贵的名号一连喊了数次,才有战士打开垛墙的挡箭木板鬼鬼祟祟探出身子向下张望,同时垛墙之后蹲坐着一批守城民兵,他们规规矩矩藏着,手握上弦的短木弓,随时等待有经验老兵的命令放箭。

“是……是威伯特大人?”那人大声呼喊道。

威伯特气急败坏摘下头盔狠狠砸在地上,干脆拔剑直指城墙上的家伙:“下贱的家伙,你难道不认识高贵的我?看不明白我的脸?快打开城门!我要进城,我要立刻见到伯爵大人。”

他已经看得出南特城已经摆成乌龟阵,就心虚地认为父亲还是打探到了风声。那也无妨,只要守军打开城门,骑兵一拥而入,在绝对精锐兵力面前,父亲的守军再骁勇也要摆在乱剑砍杀之下,剩下的事情还是一天办妥。所以现在必须表现得强硬,才能在气势上唬住守军。

他昂起胸膛命令守军开门,可是这实实在在让守军犯了难。

不久所有的防箭板都拉开了,一名名士兵探出半个身位来。威伯特本以为这群家伙已经要展开作战,怕是父亲突然探出头怒斥自己是逆子。

想不到所有守军喜上眉梢,接着高举双手手舞足蹈欢呼。仔细听,他们都在欢呼什么“我们得救了”“威伯特大人来救我们”之类的话。守军像是庆祝节日一般狂欢,偏偏大门紧闭依旧。

不久城墙放下一根缆绳,有一名身披锁子甲的士兵顺着绳索吊下来,然后踉踉跄跄跑到威伯特的马蹄前,突然间瘫软得双膝跪地,声泪俱下地双手扶住威伯特的皮靴,“大人!您终于回来了!南特有救了。”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威伯特愣神当场,挠秃了脑袋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要见我父亲。快打开城门让我进去。”

面对名命令,士兵的哭丧戛然而止,接着咬紧牙关一脸难堪,憋了一阵子才哭嚎道:“可恶的布列塔尼人全面进攻,还有该死的雷诺。您的大哥,还有伯爵大人,他们都被困在了布兰城。大人!您带来了一支能解救一切的大军,求求您救救布兰城,救救南特吧。”

短时间里接收的信息量巨大,不过威伯特听到“布兰”一词基本理解了一半。

他还是命令士兵把门打开,即便也获悉城市守军为了自保,已经将各种杂物堵塞门洞,短时间内打开城门是痴心妄想,除非他愿意等等。至于城市里面还剩什么……老母亲、大哥的家眷妻儿,以及一批仆人,按照守军的说法都已经撤到了雷泽城。南特城的大教堂临时转移了大量金银圣器,教士们也都撤到了雷泽。南特城市成为巨大军营,这也解释了为何一路上遇到的村庄完好无缺却又空空荡荡。

城市是军营!威伯特当然知道南特本身就是伯国境内第一最大的军事要塞,或者说是伯国侵吞河道北方地域的桥头堡,所以布列塔尼人发动进攻并非无理由。

至于城内守军有什么士气……他们没见到敌人的影子就先把城门堵塞,与缩头乌龟何意?这种士兵宁可看着伯爵困在布兰城,也要坚决做自己的乌龟,此等士兵毫无战力。

骑兵队不得不尬在南门外的码头,威伯特闭着眼直面太阳,不仅慨叹:“我明明在谋反,居然成了伯国的拯救者?父亲……我要救你吗?还是等着布列塔尼人杀了你,我再出兵为你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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