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在水中躲雨(1/2)
考试后的夜晚。
男寝里,岚迦提、亚瑟、江邻几甚至是炎,都聚在了客厅中。
坐在沙发上的,是夏的三位朋友。
他们聚在一起,是因为好奇夏。
由于了解夏过去的只有这三人。
炎也有些好奇的凑了过来。
澎:“我一直认为夏是一个荒诞的人,她活的不真实,不像是活在现实里。”
“她有着一颗自由的心,任何凡尘琐事的“枷锁”都无法束缚她。”
“在我上一世平淡的生活中,我活在被扣上学霸帽子的黑白人生中,被名为“优秀”“未来”“前途”的锁链拘束,将我的生活占据,只留下白纸黑字。”
“这黑白的世界里,有人因我是个优秀的人接近我,有人嫉妒我,有人用金钱物色我,他们同样是黑白世界中黑白的人。”
“可是,一个与我认知中的黑白世界完全不同的人突然出现,他所视的世界所触及的东西是我不曾见过的鲜艳。”
“他的性格与行为习惯与我认知的正常完全不一样,他不是个正常人,他是个疯子。”
“在这世界里发疯,声称自己看到了彩色,但其实只是因为人们看到的世界都是黑白的,只有他,会在大家努力赶着学习时,望向窗外,看着那个我不知道多么鲜艳的世界发呆。”
“他是我人生中最鲜艳的色彩,关于他的回忆就如同《昙花一现》,那色彩告诉我,这世界不是黑白的。”
澎讲完后,枫休紧跟着说道。
枫休:“他和我抱怨过很多,过去的很多事,也总是在说着,自己是一个被困在过去的人,无法释怀,无法解脱。”
“可其实...我们才是被困在过去的人,我们只敢向前看,不敢回头看,怕回忆追上来,怕自己回过头发现自己一直在过去。”
“可她敢回过头,永远在回忆过去,确认自己走了多远,永远在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以摆脱那过往。”
“我小时候是一个学渣,一个不被家里人看好,被老师反感的人,一些同学也时常用开玩笑的口吻羞辱我。”
“一个与我相同的人这时站在了我身边,他和我一样,是个学渣,是一个在小学的生涯里,大半时光都在办公室的人。”
“他甚至不被允许上体育课、音乐课或是什么活动,社团也不让他去,比我还惨。”
“可明明即便这样,他也还是会将心中的炽烈真诚给我,是我无数所谓的朋友中,最在意我的人,甚至比我的家人还重视我。”
“他向我展示了作为“学渣”多出来的“时间”才能看到的世界,被冠以学习才是正确的价值观时,学渣反而得以脱出这责任。”
“他有一个伟大的目标,一个伟大的理想,并同样教会了我,然后我也有了一个目标,一个理想。”
“他教会了我理想,可我却在未来,因一个传染病肆虐,导致家里负债百万,而变得现实。”
“他没有责怪我,只是抱怨,他骂天骂地,骂这个社会,骂这个世界,骂自己无能为力。”
“他的存在一直在提醒我,我过去所拥有的理想与抱负,让我永远有着年轻时的模样,敬《过去》”
祖又接上话语。
祖:“怕伤口轻易的就愈合,一遍又一遍撕扯着自己,可其实很多事很容易就摆脱,只是内心不能平衡。”
“我在家暴的环境下长大,可能有些心理扭曲,所以选择将生活的压力施加到别人身上,因此没少被别人打。”
“可直到遇到夏......怎么会有人莫名其妙被打被骂毫无怨言还不还手还嘴的啊...”
“无论我对她做过什么,哪怕我曾让她丢尽颜面,他却仿佛毫不在乎,就好像从未发生过,还将自己的温柔和善良分享给我。”
“那时候我才明白,这世上哪怕谁都不在乎我怎么样,哪怕无数人恨我恨到我巴不得死,哪怕这世界都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也一定会有一个人,将自己的善良和温柔分享我,并且就像我从未对她做过什么亏心事,来让我忘掉《往昔回忆》,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
三人都微笑着。
就仿佛从过去释怀,从上一世解脱。
澎向其他人解释了夏对他们的意义。
就像这自然界需要有分解者。
就像这城市中需要有清洁者。
需要有人扮演心灵的分解者。
夏是一个站在悬崖边的人。
每当谁同样站到悬崖边时,她就会拉住那个人。
莫名其妙的指向远方的夕阳,问美不美。
开玩笑般的去讲这世界的美好多彩,教会他心灵的自由与释怀。
带着一些黑色幽默和自欺欺人。
让他敢于面对更大的山峰,让他不再畏惧寒冷。
甚至同样离开悬崖,陪那个人疯闹一天一夜。
然后再拖着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静悄悄的睡在悬崖边,不让任何人知道。
让人怀疑,她究竟只是想要看清名为死亡的风景,还是说,她也摇摇欲坠。
她从不愿意透露她到底有多难受。
即便你能看出来。
她有困难也会优先想办法一个人解决。
不希望麻烦别人。
从不告诉别人自己的过去有多痛。
将自己的伤口藏匿。
不向别人诉说自己有多累。
害怕让别人也感到疲惫。
只要将伤口藏匿,就不会有人知道多疼。
只要将痛苦隐藏,就不会被人知晓存在。
......
“呃...啊...好TM难受...”
男人在地板上睁开双眼。
身旁散落着无数书本和纸张。
昨天他因为疼痛难忍,倒在地上就这么晕过去了。
他一直在试着编写出合适的遗言和死前做的故事来让自己的离去不会那么突然。
最起码留下自己活过的证明。
而不是麻木的等死。
虽然不确定是否会有人给自己收尸或是葬礼,但以防万一,哪怕是自作多情。
他顺便把死后希望的遗言、葬礼等各种东西都安排了。
从患病到现在了。
一直还没有告知过自己的父母。
他其实对父母的感情不算多么强。
一方面虽然担心父母会不会担心自己。
但更多的是怕自己因为告知这件事后看到他们忙前忙后的,连生活都不顾了。
自己还会失去自由,不得不看着他们哭爹喊娘的。
讲真,他烦这一点。
他的父母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他挺漠不关心的。
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一个人在生活。
生活的所有压力与痛苦也都是自己一个人咽下的。
后来父母才开始关心他。
可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他也说不上讨厌自己的父母。
因为父母也需要生活等种种原因让他也不得不咽下话语。
父亲向来对他的一切生活不问,从小到大。
母亲从来不了解他,别的家长轻易说出自己孩子的喜好时。
自己的母亲却总会哑口无言。
不过这倒也没什么,他已经渐渐不在意了。
最起码父亲还会对他长篇大论的说些大道理,尽管都是自己清晰的。
最起码母亲还知道他爱吃什么,穿多大的衣服和鞋。
最起码他敢肯定自己一定爱自己的父母。
最起码他敢肯定父母一定也爱自己。
但要说不渴望更多的关怀和爱是假的。
只是爱而不得,逐渐麻木。
自己就像热恋期的男女,拼了命的渴望更接近对方,和对方更加亲密。
不过父母的冷落一次又一次成为了凉水泼在了自己身上。
男人艰难的爬起来,喘着气站起身。
“如果有下一世,应该不会过多挂念这些,自己都已经死了。”
也因此,遗言里不会写有留念。
要走的人拦不住。
不如趁现在还活着,尽可能把还有所留念的事办完。
还有一个故友,他还没去看。
自己的死宅性格导致很难现实见到几人。
现在见一面吧,不然没机会了。
他望向窗外快要落下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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