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一言为定（1/1）
“公输，宵霭，公输家，真正的，天才......呵呵，只能说，真正的，天才啊，天赋、才能，是与生俱来的。不是我，这样的庸人，能比拟的。”
老者的声音不知是羡慕还是感叹，声音又变得断断续续，叶直能感觉到老者强烈的情绪波动，他似乎缓了好一阵才平复下来。
“燕儿是我的小女儿，从小就聪明灵慧，心思细腻，她母亲早亡我当时又一心扑在机关术上，她懂事得便很早，日常还要照顾我，是我最疼爱的孩子。而和我不同的是，她有很高的炼器天赋，比她那些哥哥们厉害太多，但她却对我研究的机关术更感兴趣，而且她有很多我都想不到的好想法，动手能力也是极强，是真正的天才。”
“当我把元气通路和机关术结合到一起的想法告诉她后，她很快便无师自通地捣鼓出一些机关来，连我都从中受益不少。如何将人的元气通路仿制到机关上，这一直是个难点，我当时只能做一些简单的设计和构造，而燕儿提出的通路结构改良法，让复杂困难的通路结构，在机关上实现变得轻松许多，没过几年郦家机关术日趋完善，她在机关术上的造诣也比我深很多了。”
“然而这个时候，仿制元修元气通路的郦家机关术，还只是我们两人间的秘密，因为从始至终，一直有个困扰着我的问题没有解决，而这个问题连燕儿都没有什么好的想法，只能暂且搁置在一旁，继续现有的研究，在通路结构的制作、模仿、改良和整合上投入心血，直到飞云塔的建立完成，这个问题我还是依旧没有头绪，呵呵，这一放便是两百多年啊！”
叶直看到眼前的斗篷颤抖了一下，脑海中传来一声叹息，“如果燕儿她还在，是不是就能找到其中的关键和秘密呢？”
“说回到当时吧，我已经记不清是哪一年了，那年公输家举行了炼器师大会，宣称是要联合培养各家年轻的炼器师，其实就是想窃取其他家这些年的炼器技巧和成果，但我那时人微言轻，家主根本听不进我的话，呵呵，和我现在一样……”
“炼器术是没有传男不传女这个规矩的，即使燕儿花了很多时间和心思在郦家机关术上，但她依然是当时郦家炼器师中的佼佼者。她想休息休息出去玩一玩，而我自然不会阻拦她，当时我甚至没有多在意，因为郦家炼器术根本没什么好称道的地方，公输家也不会在郦家这样的小家族上花心思。事实上也是如此，公输家确实并没有为难郦家，但我没想到的是，那次大会上公输家横空出世了个天才，而这个家伙就是公输宵霭，我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一眼看上了燕儿，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我当时只知道燕儿没有拒绝他的邀请，两人在会后前往公输家相谈甚欢，这世上已经没人知道他们到底谈论了什么，而我当时只是以为他们在探讨炼器术，天才间的交流，并未想太多，只是教育了燕儿一番，让她不要受公输家小子的骗，但燕儿并没有听进去……”
“是啊，那样英姿飒爽的天才少年，怎么会不受欢迎呢？何况燕儿从小就没什么朋友，一个爱慕她的才华横溢的年轻的世家子弟，还和她有贴近的想法，她还那么小，又怎么可能逃得过公输家的阴谋和算计呢？”
“公输，宵霭，一个伪君子，一个阴险可恶的混蛋！就是他，害死了我的燕儿！就是他这个卑鄙小人，窃取了郦家机关术！就是他这个死不足惜的恶魔，策划了袭击郦家的阴谋！”
斗篷止不住地剧烈颤抖，叶直双手抱头，收敛元识稳固心境，才勉强没被震晕过去，老者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响，饱含着痛苦和恨意。
“如果我，如果我能早些发现，早些提醒燕儿，她就不会孤独地死在公输家了！啊！可恶的公输家，可恶的公输宵霭！他们都该死，都该死啊！但我可怜的燕儿，可怜的燕儿却永远都活不过来了……”
这时突然一阵“咚咚”的声响从石屋外传来，整个石屋都有些微摇晃，叶直顾不得郦智晖的情绪，赶忙站起身道：“祖爷爷，以后咱们再找公输家复仇！现在有人来找您麻烦了！”
然而令叶直没想到的是，郦智晖的痛苦和恨意来得快去得也快，脑海里响起一声轻笑：“一言为定。”
嗯？叶直歪了下头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斗篷下飞出一个爪子抓住了叶直的左臂，将他拉近到斗篷身前，“蹭”的一声斗篷豁然张开，叶直瞪大了双眼，表情完全凝固。
斗篷下的“郦智晖”已经完全没有人皮骨肉了，那石凳上只有一个不知什么木质的材料堆积而成的机关，是一个仿人形的机关，有四肢和头，此时一只伸展的手正抓着叶直，而在机关胸口的正中央，一个乌黑发亮石块样的东西在不停跳动，好似心脏一般，当叶直朝“郦智晖”的头望去时，他差点吓晕过去。
这可能是叶直此生见过最恐怖的东西之一了，不，没有之一。
“郦智晖”头在叶直眼里像是带着栏栅的木盒一样，只不过外部被元气包裹，而此刻“头”里面正有一团粉色的、柔软的还带有血色的东西在蠕动。
叶直一把捂住嘴，视觉的冲击让他胃里莫名翻腾，他大致能猜出那是什么东西，但他还无法近距离直面和接受，他不知道郦智晖长寿的秘诀，但现在叶直很难判断郦智晖这还算活着吗？
“呵呵，小家伙，很惊讶吗？这就是郦家族爷爷郦智晖长寿的秘密，你说，你想这样活几百年吗？”
叶直猛地狂摇头，变成一堆机关零件组成的身体，和一个不知叫什么的“头”，那还不如死呢……
“小家伙，你是不是，想我废除机关术传男不传女的规矩？我郦智晖答应了，而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对了，小家伙，你刚说自己是贼不是？”
“你看，老天又将一条路送到我面前了，我又怎么知道，这回，是不是又一条死路呢？呵呵……我郦智晖不服，不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