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老年痴呆的爷爷，叁大爷告状记（2/2）
秦淮茹上前查看，
“爷……爷爷？”
“是爷爷！”
发现趴在地上的老头儿，竟然是贾东升的爷爷贾长先。
“不会吧？”
贾东升来到媳妇身旁。
将趴在地上的老头儿翻了个身，被吓一跳：“卧槽~”
“还真是我爷爷，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从未见过贾老头如此狼狈的模样。
头发乱的像鸡窝，脸黢黑，棉袄被磨的稀巴烂，手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黑黢黢，黏糊糊的，还散发着恶臭。
裤子是一条腿长，一条腿短。
左脚穿着一只不合脚的破鞋，另一只脚没穿鞋，光着脚。
没穿鞋的那只脚被冻的发紫，脚踝有伤口和结痂的血块。
“醒醒！醒醒！”
贾东升推了贾长先两下，没反应。
“要不，先抬咱家去吧？”秦淮茹问贾东升。
贾东升摇头，“你现在把他带回家，就是给咱妈找麻烦。”
他太了解奶奶和三个姑姑是什么样的人了。
还有他伯母贾张氏，他们做事从来都是毫不利人，专门利己。
没理也要辩三分，甭管贾老头如何变成现在这样。
只要他把贾老头带回自己家，他奶奶和三个姑姑绝对能闹翻天。
“我把人送卫生站，你去喊咱大伯，让他去卫生站找我。”
“顺便跟咱妈说一声，让她通知咱爸。”
贾东升迅速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背起贾长先去卫生站。
一刻钟后，
交道口卫生站。
贾卫民和贾卫华闻讯赶来。
他俩来的时候，医生刚给贾长先挂吊瓶。
贾东升原本守在一旁，看到他俩来了，准备走人。
“具体情况你们可以问医生，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二人回答，离开卫生站直奔协和医院。
来到协和门口，刚巧他媳妇和母亲也赶到了。
“你爷爷什么情况？”韩秋菊问儿子。
“进屋说！”
贾东升疾步上楼，来到姥姥所在的特护病房。
老太太今天的气色比昨天更好。
他们来病房的时候，干姐姐伊兰娜正在陪姥姥聊天。
不知道二人在聊什么，只听见姥姥笑的特别开心。
贾东升推门进屋，病房里除了姥姥和伊兰娜，还有舅妈苏慧芝。
三人刚进屋，贾东升的大姨和二姨就来了。
俩人都想来医院陪妈妈，谁也说服不了对方，干脆一起过来了。
贾东升来到病床旁，握住姥姥的手，见妈妈一直看着自己。
说起他爷爷贾长先。
“老头可能得了老年痴呆！”贾东升说。
姥姥牛玉琴皱眉：“你的意思是，你爷爷他老糊涂了？”
站在病床另一侧，握着姥姥另一只手的秦淮茹点了点头。
“应该是的，他好像连东升哥都不认识了。”
韩秋菊一怔，“你爷爷真老年痴呆了？”
舅妈苏慧芝说：“痴呆就痴呆呗，他活该！”
“你瞅瞅他这些年干的那些事儿，早就该遭报应！”
贾东升的两个姨姨附和道：“秋菊！别怪姐没提醒你。”
“贾老头这次生病，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去照顾他。”
“之前他们老两口每次生病，你都去照顾他们。”
“你以为能将心比心，你对他们好，他们就会对你好。”
“结果呢？他俩生病，病到生活不能自理。”
“你这个儿媳妇比亲闺女都孝顺。”
“给老头端屎端尿，给老太太擦身子喂饭。”
“一伺候就是好几个月，把他们养的红光满面，把你自己饿瘦好几斤。”
“结果呢？他们生病的时候，夸你这个儿媳妇比亲闺女还好。”
“等病好了以后，吃饭都不让你上桌。”
“姐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姐心疼你！”
“所以这次无论如何，姐也不能让你再干傻事儿！”
苏慧芝连连点头，然后一把抓住韩秋菊的手，“这次你必须听你姐的。”
“如果贾卫华让你去照顾他爹，你就说你要照顾咱妈。”
“咱妈这边儿离不开你，他不是想当小子吗？让他自己去照顾！”
“那是他爹！他去照顾是理所应当！”
说完看向坐在病床上的牛玉琴，“妈！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牛玉琴笑而不语，看向站在病床旁的贾东升，“我想听听东升的意见。”
贾东升一愣，随即咧嘴一笑，“我觉得舅妈和姨姨说的对。”
“如果贾卫华想让我妈去照顾贾老头，我就跟他说，我替我妈去。”
“他肯定不会让我去。”
几人闻言哄堂大笑，唯有干姐姐伊兰娜一头雾水。
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
告别干姐姐和姥姥，和媳妇去轧钢厂上班。
在车间工作了一个多小时，他大伯贾卫民从卫生站回来了。
脸色不太好看，不知是贾长先的病情不容乐观，还是跟谁吵架了。
据贾东升分析，假如不是因为贾长先的病情。
那就是在如何照顾贾长先这件事上出问题了。
午饭时间，贾东升和师父说起此事。
于德水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你爷爷就属于报应，长子长孙继承家业我能理解。”
“他把家业都留给长子长孙，谁继承家业谁负责给他们养老的话，我也能理解。”
“既然如此，你爷爷和奶奶就该由你大伯全权负责。”
“你大伯的脸色之所以如此难看，肯定是你伯母不想全权负责。”
“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呐。”
“毕竟你堂哥已经结婚了，而他们家就那么大地方。”
“如果把你爷爷接到家里照顾，要么让你堂哥两口子搬出去住。”
“要么给你爷爷单独租一间房。”
“无论让你堂哥两口子搬出去还是给你爷爷租房。”
“每个月都要多花一笔房租，冬天还得多生一个火炉，这种赔本的买卖你伯母肯定不干。”
贾东升笑着点头，这种结果他早就想到了。
其实他早上送贾长先去卫生站的路上。
发现贾长先好像不认识自己了，马上意识到他患上阿尔兹海默症了。
也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
他当时就想到爷爷以后肯定离不开人了。
他奶奶现在还有利用价值，基本是三个闺女家轮流住。
一家住十天或者一个月。
在闺女家，负责做饭和带孩子。
他爷爷脾气暴躁，动不动就骂人。
所以三个闺女都不待见他，也都不让他去闺女家里住。
三个闺女需要老太太，不需要老头儿。
以前没关系，贾老头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如今他得了老年痴呆，一天三迷糊，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刚才在卫生站的时候，老头子看见两个儿子，直接喊哥哥。
拉着两个儿子的手，一口一个哥！
不过他爷爷该何去何从，跟他有什么关系？
种什么因，结什么果。
这就好比种地。
你不施肥，浇水，打药，除草……
却在收获的季节想要坐享其成！
姥姥！
别说门儿了，窗户都没有！
他可当初自己小的时候，在街上碰到爷爷背着贾东旭赶集。
他当着那么多人面喊爷爷，爷爷将他无视的场景。
这一幕，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贾东升下午跟师父去机加工车间维修机器。
亲眼见到了独属于八级钳工的绝活儿。
下班前，于德水叮嘱贾东升。
“你不管你爷爷可以不管，但你不要幸灾乐祸。”
“毕竟，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爷爷。”
贾东升向师父保证，他不雪中送炭，也不会落井下石。
下了班直接去协和医院，陪姥姥聊聊天，教干姐姐学学中文。
和姥姥一起享用干姐姐的家人，从国外托人带回来的美食。
小日子甭提多美了，哪有功夫搭理贾老头儿。
本以为贾老头儿的事情告一段落，就不会节外生枝了。
万万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感冒又遇大姨妈。
就在贾老头儿确诊老年痴呆的第三天下午，麻烦又来了。
这天下午，贾东升和媳妇下班回家，在胡同口看见一个翻垃圾桶的老太太。
老太太不是别人，正是是贾东升的奶奶——侯桂芬。
“什么情况？”
贾东升和秦淮茹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