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贾长先病危，遗产争夺热身战（1/2）

贾东升拉着秦淮茹向后退了好几步，给不减速的三轮车让路。

等三轮车驶入医院，贾东升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好像是他大姑。

循声望去，发现三轮车旁边那几位都很眼熟。

好像是他三个姑姑的孩子。

“车上的不会是贾老头吧？”

贾东升朝三轮车看了一眼，啥也没看见，骑车带媳妇回轧钢厂吃午饭。

两人今天只请了半天假，下午还得上班呢。

贾东升原本打算请一天假，做完检查带媳妇逛个街。

秦淮茹心疼钱，俩人一个月一百零八，一个月上26天班。

一天四块一，半天就是两块钱。

五二年的两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两块钱买三斤猪肉还富裕呢。

少上半天班，相当于少挣三斤猪肉。

那可是三斤猪肉啊。

秦淮茹的父母半年也不见得能吃一次肉。

三斤猪肉够她父母吃一年了。

小两口离开医院，他大姑指挥几个孩子将贾长先抬上担架。

跟随医生一起上楼，目送贾长先被推进抢救室。

过了几分钟，他大姑缓过神来，让孩子们去通知其他姊妹。

先通知她哥和她弟弟，再通知两个妹妹。

贾长先被送进抢救室，生死未卜。

所有孩子必须到场，否则贾长先一旦出问题，她承担不起这份责任。

……

东直门外，红星轧钢厂。

贾东升去技术科拿图纸，在楼下碰到传达室的人。

“东升！你爸在楼上吗？”

“应该在吧！你找他有事儿？”

贾东升迈步上楼，传达室的人见他上楼，站在楼梯口示意他等一下。

“你跟你爸说，你大姑从医院打来电话，让你爸马上去医院。”

“你爷爷不行了，正在医院抢救呢。”

贾东升示意他上楼，“我还有别的事儿，还是你自己去说吧。”

他才懒得替传达室的人，给他爸传达这个噩耗呢。

如果他去转达，他爸贾卫华很可能会让他一起去医院。

贾东升从小被贾长先伤透了，他真不想再见到活的贾长先。

“你……好吧，我自己上去。”

传达室的人想发火，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他想起贾东升和一般工人不一样，贾东升可不是软柿子。

贾东升连亲堂哥都敢揍，如果他冲贾东升发火，怕贾东升揍他。

况且贾东升有后台啊。

谁不知道贾东升是厂长跟前的大红人，而且还认识鲁振工鲁主任。

传达室的人上楼去通知贾卫华，贾东升在楼下等了一会儿。

等贾卫华跟传达室的人离开，他才上去拿图纸。

然后回车间继续工作。

……

随着下班铃声响起，工人们陆续离开车间。

贾东升和秦淮茹一起走出车间，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变得阴沉沉的。

二人前往车棚取车，天空突然飘起雪花。

北风轻起，雪花随风飞舞。

离开厂区的时候，天空的雪花如同指甲盖大小。

刚刚穿过东直门，雪花开始变大，从指甲盖变成啤酒瓶的瓶盖大小。

又从瓶盖大小变成鹅毛一样大。

贾东升骑车载着秦淮茹驶入南锣鼓巷的帽儿胡同。

天上下着鹅毛大雪，雪大到根本看不清路。

短短几分钟，地面已经堆积了五六公分厚的积雪。

并且积雪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

车轮碾压在积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并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印。

二人回到95号院，走进大门口的门洞里。

秦淮茹踮起脚尖，帮贾东升拍掉头上和工作服上的雪。

鹅毛大雪越下越大，大到站在95号院门口，看不清几十米外的胡同口有没有人。

如果把雪变成雨的话，这一定是特大暴雨。

二人顶着鹅毛大雪穿过前院，在穿堂门撞见妈妈韩秋菊。

“妈！您去哪儿？”

韩秋菊穿着宽大的军大衣，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我去医院给你爸送钱！”

贾东升犹豫片刻，将自行车调转车头。

把家里的钥匙给秦淮茹，“淮茹你先回家，我陪妈去送钱！”

“东升哥！你等一下！”

秦淮茹接过钥匙，跑着回后院。

不到一分钟，怀里抱着一个军大衣跑了回来。

韩秋菊见儿媳妇给儿子拿御寒的军大衣，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儿媳妇如此心疼儿子，说明这个儿媳妇没娶错。

贾东升穿上军大衣，带着妈妈去医院送钱。

由于雪太大了，再加上天也黑了。

天黑路滑，本就难走的夜路更加难走。

贾东升每次经过路口的时候，必须长按车铃。

妈妈韩秋菊坐在后座，手里拿着手电筒，给贾东升照亮。

贾东升骑车已经够小心了，依然有好几次差点儿翻车。

这场特大暴雪才下了半个小时，路面积雪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十五公分。

而且这场雪越下越大，一点儿没有要停的意思。

韩秋菊来到协和的抢救室，把钱交给在门口等候的贾卫华。

贾卫华接过信封，马上跑去缴费处交钱。

贾卫华刚下楼，就看见贾东升站在楼梯口。

抢救室在二楼，缴费处在一楼。

韩秋菊上楼送钱的时候，贾东升没上楼，就在一楼等她。

父子俩四目相对，谁也没搭理谁。

贾卫华拿钱去缴费，贾东升站在楼梯口等妈妈。

韩秋菊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

“东升！要不……你上来待一会儿吧。”

她知道儿子的姑姑们都是大舌头，如果儿子没来，今天什么事儿都没有。

儿子跟他来医院了，在楼下而不上楼，一旦被传出去，对儿子名声有影响。

“额……好吧！”

贾东升不在乎姑姑们会不会编排自己。

他上楼只是不想让妈妈为难。

贾东升前脚上楼，贾卫华交完钱也上楼了。

看到儿子和媳妇守在抢救室外，贾卫华脸上闪过一抹欣慰的笑容。

这笑容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愁容。

贾东升看他爹黑着一张脸，面朝妈妈背对他爹。

一转身看到三个姑姑跟大伯夫妇在嘀咕什么。

一开始，他们说话声音很小，贾东升根本听不清。

后来贾张氏突然提高嗓门，把大家吓一跳。

“你们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无论咱爹有多少存款，都是两个儿子的。”

“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只见贾张氏双手齐腰，拿三角眼盯着三个小姑子。

看架势，随时都有动手的可能。

韩秋菊听到动静看向她们，见她们越吵越厉害。

下意识想过去劝一劝，韩秋菊刚挪动脚步，贾东升伸手拦住妈妈。

“您想干嘛？”

“我……”

韩秋菊指了指正在吵架的几人。

“您想去劝架？我劝您最好别去。”

“您没看我爸和我大伯都没吱声么？”

“只要我爸和我大伯不开口，谁说啥都是废话。”

“我爷爷财产的事儿，他俩不说话，她们再争吵也没用。”

贾东升帮妈妈拍掉肩头的雪花，坚决不让妈妈搀和此事。

身后传来一声冷哼，他不回头也知道，肯定是他爹在对他表达不满。

不满就不满呗，关他屁事。

贾东升无视贾卫华，继续看贾张氏PK三个姑姑。

他大姑：“大嫂！我们是嫁出去的闺女，但是我们依然是咱爹的孩子。”

“以前咱爹不止一次说过，等他百年之后，他的存款五个孩子一人一份。”

“大哥是长子，他可以拿大头，但你不能一分钱不分给我们。”

他二姑：“大姐说得对！我们叫你一声嫂子，不代表什么都得听你的。”

“归根结底你只是我们嫂子，不是我们大哥。”

“上次咱爹说把存款分成五份的时候，大家都在场。”

“你不是想抵赖吧？”

他三姑：“如果你敢抵赖，别怪我们不讲情面。”

“这事儿不仅我们知道，咱们大伯也知道。”

“你不服的花，咱现在就把大伯请过来主持公道！”

贾东升三姑口中的大伯，就是他爷爷的亲哥哥贾长坤。

贾张氏：“我又没说不分给你们。”

“我的意思是钱不分给你们，可以分给你们一些东西。”

“东西比存款更值钱！”

“咱爹屋里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我们只要钱，屋里的东西给你们四个平分。”

“把那些东西拿出去卖掉，绝对比咱爹的存款多很多。”

三个姑姑同时冲贾张氏翻白眼，明显不服她提出的分配方式。

贾东升无所谓，因为他本就没打算要爷爷的东西。

不过贾张氏提出这种分配方案，明显是把他爹和三个姑姑当大冤种了。

外人不知道，贾家人谁不知道。

贾长先在大儿子结婚的时候，把好东西都送给贾卫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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