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惊疑(1/2)
对于阿妩来说,当初陆允鉴把她送给太子,她一直都是忐忑的,后来和太子在一起的种种冲淡了过往,陆允鉴又一直没出现,渐渐的她就麻痹了自己。
可后来太子那里待不下去了,陆允鉴再次出现了,从知道陆允鉴国舅爷的身份,她就知道自己必须逃。
这里面必然有什么阴谋诡计,她早晚会被他们利用,最后无论谁输谁赢,她一定会死。
所以她要逃!
可现在,三郎竟然和陆允鉴熟识……
他们正在说笑,看起来很是熟稔的样子。
阿妩不敢置信!
她为了逃离陆允鉴才跟了聂三,结果聂三靠不住,她走投无路,走投无路之际撞到了赜三郎怀中,以为自己抓住了一根浮木。
结果可倒好,原来一直在贼窝里转,就没出过大门!
还是说,这什么赜三郎根本就是和陆允鉴一伙的,甚至是陆允鉴派来的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这赜三郎出现得太巧了,他就是和陆允鉴串通好的!
是为了骗自己身子吗
阿妩想起昨晚两个人的种种,那赜三郎如此肆无忌惮,可自己还不是忍了,为什么,不就是求着他能庇护自己一二,若这竟是陆允鉴的人,那她——
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可以这么骗她身子!
自己该怎么办,是不是得逃
快逃,快逃……她在一片纷乱的思绪中,捉住这么一个念头,拔腿就要走。
谁知一个人拦住她,压低声音说:“五娘子”
阿妩听这话,看过去,是福泰。
福泰那双过于精明的眼睛,正笑呵呵地看着她。
她一个激灵,突然明白,自己根本没办法逃。
赜三郎身边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她能逃去哪里
若陆允鉴和赜三郎是一伙的,那他们为自己设下天罗地网,自己更逃不掉!
不过……三郎那样的雍容气度,怎么可能是受入陆允鉴指示呢,不可能。
恰此时,坐在亭中的景熙帝抬起眼,视线淡淡地落在阿妩身上。
那视线轻淡但威严,阿妩本就惶恐,被他这么一看,心里一慌,脚底下发软,险些栽倒在那里。
这时陆允鉴也感觉到异样,下意识便要转首看过来。
景熙帝却开口:“允鉴这几年为了海寇一事,倒是操劳不少。”
帝王突然提起这个话题,陆允鉴收敛了心神,道:“皇上,这原是微臣分内之事,不敢说操劳。”
本朝臣子在称呼帝王时,视身份而定,内监宫娥一般尊称万岁或者万岁爷,朝堂上臣子多称陛下,和帝王亲近之人私底下会直接称呼“皇上”。
陆允鉴和景熙帝是自小的交情,又是亲戚,称呼自然随意一些。
景熙帝:“上个月皇后还曾提起,说你即将而立之年,后宅无人终究不像样,也该续一房了。”
说着,他温和一笑:“只是不知允鉴心仪哪家女娘”
陆允鉴明年便是而立之年,比景熙帝小三岁,昔年也曾入宫为伴,之后又是郎舅之亲,彼此自然相熟。
陆允鉴听景熙帝这么提起,知道这是有赐婚之意,忙道:“皇上,微臣早年丧妻,如今并无意续弦,陆家子嗣众多,打算过两年挑一个好的过继,聊作慰藉。”
景熙帝听此,抬起眼,深深地看了陆允鉴一眼。
陆允鉴只觉得这一眼温润平和,却别有深意。
秋日的山风吹来,他突感后背发凉。
景熙帝笑道:“允鉴不愿续弦,可见对亡妻情深义重,既如此,朕也不会强人所难。”
当下随口问道:“老侯爷最近身体可好”
陆允鉴:“托皇上的福,他老人家身子极好,硬朗得很,前些日子还亲自出海捕鱼了。”
景熙帝颔首:“极好,前几日番邦进宫的上等老参,回头送给他老人家,让他多补着些。”
陆允鉴绽唇:“劳烦皇上惦记了。”
两个男人这么随口闲话家常,阿妩已经在福泰的掩护下,跌跌撞撞地逃离,回到房中。
福泰看她面色苍白如纸,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水分的花瓣,纵然是个太监,也忍不住心生怜惜。
他心疼地道:“五娘子,你这是”
阿妩抬起手来,以袖子掩面。
她心中悲怆,又觉凄凉,觉得自己怎么逃都逃不脱陆允鉴的手掌心,种种情绪之下,单薄的身体竟无法抑制地打颤。
此时福泰问起,她只能道:“适才看三郎和客人说话,我好奇看过去,谁知道三郎仿佛恼了,看了我一眼,不知为何,我心中便觉惊惶。”
福泰听这话,叹了声,道:“五娘子,我们三公子的性子你不知道,往日哪个不怕他——“
帝王之威,如雷震天,万物肃静,不敢逾越。
若是以往,就五娘子这样的,有一百个脑袋都砍没了!
阿妩原本心中便已凄惶,此时听了福泰的话,更是不知心中是何滋味:“三郎一看便不是什么好性子。”
福泰跺脚:“五娘子,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我们三公子的事,不是寻常人能提的,你还是小心为好。”
阿妩心不在焉:“是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