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波斯来的祝寿人（2/2）

张去病一听，惶惶道：“老爷子，晚辈既非教中之人，亦不知那殷独啸有何劣迹，我如何阻止得了殷独啸当教主？我说的话，贵教中人一定不相信。倘若动手打架，贵教高手众多，晚辈人一人难敌，又怎么阻止得了殷独啸篡夺教主大位？”

何野风长叹一声道：“唉，我真老糊涂了！这等难事，叫你这傻小子去怎能办得了！可不叫你去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殷独啸的阴谋得逞么？何野风啊，何野风！你当年叱吒风云，一世英雄，怎会沦落到今日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啊！”

张去病见何野风神情绝望，一筹莫展，心中不忍，忙道：“老爷子，你莫着急，你说说，你老人家怎会藏身在这圣宫内，那殷独啸又怎会阴谋篡夺教主大位，晚辈看能不能想出个法子，去阻止殷独啸那厮？”

何野风一听，沉默不语，两眼定定的望着空中，似乎在回想一桩遥远的往事，又似乎在暗自权衡，该不该说出他心中的秘密。

他沉思一会，脸上出现决然神情，长叹一声，才缓缓说道：“报应呀，一切都是报应！这一切的灾难，都起因于十五年前！”

张去病、柳语、秦淮一听，何野风眼下的灾难起因于十五年前，不禁都吃了一惊。张去病道：“老爷子，你说一切灾难都起因于十五年前，莫非十五年前，那殷独啸便害得你老人家这般凄惨吗？”

何野风缓缓道：“一开始，那奸贼倒还没对老夫下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要从十五年前的一天说起。那天摩尼岩上张灯结彩，为老夫举办六十寿庆。各地的堂主、摩尼、长老，都前为老夫来祝寿，几千人云集摩尼岩上的大光明宫前，欢声笑语，那场面好不热闹！

“寿宴开始一会，众兄弟正在一个接一个的向我敬酒，祝贺我福寿无疆，老夫亦正满面笑容答谢众人之际，忽见当值长老苏远山走到席前躬身道：‘禀报教主，山下来了一人，自称是从波斯摩尼教总坛的，说是专程前来为你老人家祝寿。教主见不见他？请示下。’

“老夫一听，心想近百年来，波斯总坛同本教久无交往，怎会突然间派人前来祝寿？这人可来得有些蹊跷！我转念又想：既然总坛派人前来祝寿，便是来为老夫捧场，没小觑我中土摩尼教。今日又老夫高兴的日子，这人既然来了，让他上摩尼岩来也无妨，我便对苏远山道：‘苏长老，你将将波斯总坛使者请上摩尼岩来罢！’

“苏远山转身去了片刻功夫，便带来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此人长脸方腮，双眉钭挑，高鼻薄唇，唇上蓄着短须，模样英俊懔悍。他手上捧着一个紫檀木盒，走到老夫面前躬身道：‘在下殷独啸，前来为何教主祝寿。祝何教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在下献上薄礼一份，望何教主笑纳。’

“苏远山从殷独啸手中接过紫檀木盒，放到老夫面前。老夫打开盒子一看，盒内的寿礼却是一枚大印。那印章用红宝石雕成，印身鲜艳夺目，晶莹温润，印的上端镶嵌着一尊黄金摩尼光佛像，下端刻有莲辨花纹，极似传说中的摩尼神印。

“老夫拿起印面一看，果然刻有‘摩尼神印’四个波斯字。再看那字体，亦同早年总坛送达我教文书上的神印字体一模一样。老夫惊喜之极，但还不敢肯定它便真是摩尼神印。因为一百多年前，我中土摩尼教同波斯总坛发生一场教务纷争，双方断绝了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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