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节有故事的女魔头（2/2）

“看来您已经有所计划。”唐总监不动声色地把话头抛回给了她。

我仔细听着两人的交锋，恨不得直接拿出小本本记下来学习才好。

“在中国，你们下单的代工工厂，生产橡胶密封件的，具备多少的生产能力”

“try一贯要求产品高质量、高精密度，所以能达到他们质量要求的代工工厂，凤毛麟角。”唐总监斟酌一二，竟如实告知，“try公司订单的需求量非常大，过去合作的几年里，我们一直分两家工厂下单，才能勉强供得上try公司的需求。”

“也就是说这两家工厂的生产能力仅仅只够应付一家try这样的公司那你们公司与代工工厂的关系如何”

“多年合作，十分稳定。”

“如果你们和对手同时在这两家代工工厂下单，他们会选择接谁的”

“我们。”

“几成把握”

“十成。”

“好。”女总裁满意地点了点头，“据我所知，你们的合作还没完全结束，下个月还有最后一批橡胶密封件等着代工工厂生产完交付。合同若是到期，你们拿不下单子，代工工厂就要临时停产。而你们的对手，将会拿着这笔新单子，继续去原有的代工工厂生产。同样的质量，不过是换了个中间人下单，我的推测，可正确”

“不错。”

“如果你我之间，合作，率先跟这两家代工工厂签了生产合同，那么try公司的新供货商，就不得不另寻代工工厂”

“可以这么理解。”

“突然寻找新的代工工厂，开模具、送样，都需要大量的时间，势必会耽误生产。再不济，就算能立马找到加急完成送样的新工厂，也必会有质量上的磨合期。短期内，try的质量必然会有下滑。”女总裁老谋深算，“你是否有兴趣合作一把”

“try公司订单量之大，想必您一清二楚。要想同时喂饱两家代工工厂，可不是件简单事，您的trjan能否喂得满这个坑，能给多少量的订单，我需要个确切的数字。”

“我trjan公司的橡胶密封件订单，分批放给你。填不满的部分，我会动用我同行业的人脉，让别的公司放给你。”

“费这么多力气，不可能仅仅只是为了给您前夫的公司添点乱。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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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说起合作，不如先把条件开诚布公地开出来谈一谈。”

“唐先生是爽快人。好，我需要你们做到两件事：第一，暗渡陈仓，在完全不惊动try和新供货商的情况下，把代工工厂限制死，让对手的计划泡汤，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第二，薄利多销，你供货给我trjan的价格，必须比供try的价格调低5个百分点。你做得到么”

“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另一回事。似乎聊到现在为止，我并没看到绝对让我心动的理由。”

“唐先生您跑这趟新加坡是为了什么”

“拜访客户。”

“若你此趟只是为了续签try公司的橡胶密封件订单，每天泡在try公司即可，又为何早早就预约别的公司拜访说明你心中也十分清楚try的单子要丢了。与其丢了单子，竹篮打水一场空，回去可能还要挨你们老总骂，不如压低一些利润空间接我的单子，何乐而不为更何况，不过是给你们的挖墙角者使点无伤大雅的小绊子，让他们长点教训，明白手别伸太长。耽误他们寻找新工厂的时间罢了，并非什么出格的手段。于你，于我，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女总裁分析的头头是道，丝丝紧扣。

唐总监习惯性地皱了眉头，沉默了半响，突然轻轻一笑解开了紧锁的眉头：“我的处境都被您庖丁解牛解得一清二楚，出路，您也指的清楚明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这价格，还需要核算后坐下来慢慢谈，恐怕让利不到五个点这么多。”

“无妨。价格可以再谈。”女总裁心情愉悦，破天荒客气地招呼了秘书进来添茶水。

“嗯。”

“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唐总监把可能面临的情况详详细细地列举了出来，“第一，try公司那边，我们需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尽心尽力地继续谈续约、做报价，以免他们起疑，提前跟别家签约，对代工工厂下手。第二，这件事情，我的人，你的人，在正式生产之前，越少人知道我们的合作越好，你有try的间谍，try未必就没有trjan的卧底。我们离职的汪总，也未必没有心腹还在公司。第三，代工工厂方面是关健，要想稳下来，只有合同和利益跑在前面，这需要你们trjan尽快把订单合同签给我们，早些下单生产。”

“不错，我喜欢跟聪明人合作。”从进门到现在，女总裁都没有正眼看过我，这会儿倒是破天荒地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我一番，“恕我冒昧，这位小姐，什么身份能否信得过”

这个问题，问的也有些太伤人了我一肚子憋屈，脖子都气红了。

“我的人，请放心。”唐总监不咸不淡地带过。

“那好，我希望今天聊的事情，在尘埃落定前，只有这间办公室里的三个人知道。”trjan的女总裁不怒自威，“一旦合作，时间紧迫，避免泄露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只能劳烦唐总辛苦，后续工作亲力亲为了。”

“份内之事。”

“很好，你那边先做报价，我这边，也会尽快抽出时间去中国看工厂，签合约。”

“可以。”

“我很期待，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