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瘗玉香消18（2/2）

欧阳龙儿伸手将古钺聪拉起来，说道：“和他没什么好说的，古大哥，我们走。”

欧阳艳绝道：“聪儿，你出谷之后，再替我办一件事。”

古钺聪道：“教主请说。”

欧阳艳绝道：“这丫头毕竟是孙尚商之女，这一路回京，只怕路途凶险，你送她回去，路上好好照顾她。”

古钺聪一愣，心忖：“片刻之前，教主还要杀她，此刻怎么忽要我送她回京？”看了一眼欧阳龙儿，想到她不会武功，却肯与自己出生入死，说道：“聪儿领命。”

欧阳龙儿一听古钺聪随他入京，大喜道：“好啊好啊，古大哥，我们这就出谷回京去。”

欧阳艳绝道：“柳少颖，派人将谷外通往烟波苑的道路堵死，决不能让任何人再入嗜血谷，还有，重葺烟波苑，苑中房舍物品，要恢复如旧。”

柳少颖道：“奴才遵命。”

欧阳艳绝打了个哈欠，微微挥手道：“本宫有些乏了，退下去罢。”众人大舒一口气，纷纷退了出去。

古钺聪又向欧阳艳绝磕了三个头，方才缓缓站起，欧阳龙儿见他面色苍白，忙走过去扶他。

两人出得大殿，方才在殿上的人一齐围了上来，竟一个也没走。除柳少颖、林中槐、李凌风、何胡来、胡先生，平日间与古钺聪关系契厚、受过他好处的奴才，都纷纷向他辞别。

何胡来道：“大护法，教主向来是最疼你的，你只要向教主请求留下，他老人家一定会原谅你，允你继续留在教中的。”众人其声称是，见古钺聪不答话，何胡来又道：“要是大护法说不出口，奴才等替你去求情。”

古钺聪道：“各位好意，我心领了。”

一奴才道：“大护法，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这三年来，大伙在谷中的日子可谓是逍遥快活，您这一走，我们又要时时处处提着脑袋过日子了，这项上人头什么时候不保，可真不大好说得。”众人一齐点头，齐声道：“大护法，您不要走了罢。”

古钺聪道：“何大哥，各位兄弟，教主并非是非不分之人，大家只要规规矩矩，就不会有事。”对林中槐和柳少颖道：“这些都是自己的兄弟，若有人不小心犯了错，教主怪罪下来，还望两位多多担待。”两人齐声道：“不用大护法吩咐，属下自当如此。”嗜血教众闻古钺聪临走仍不忘看顾大家，又逢离别惆怅，个个眼中含泪，都说不出话来。

古钺聪道：“我已不是神教中人，大护法之称，该改一改了。”

何胡来道：“大护法……”想说什么，一想到离别在即，声音哽咽，说不下去。

古钺聪见不得这等离愁别绪，朗声道：“各位，我虽已离开神教，大家总归还是朋友，来日方长，江湖之大，何患无相见之期。”

欧阳龙儿见众人情深意重，亦自感动，她自然不愿表露些许，指着众人道：“亏你们还是大魔头的手下，男子汉大丈夫如此儿女情长，让外人看见，岂不是笑掉大牙？”对古钺聪道：“古大哥，我们该走了。”

两人方走数步，何胡来又追上来，说道：“大护法……贤弟，你们此去京城，路途漫漫，还是回烟波苑拾掇拾掇再走罢？”

古钺聪听到烟波苑，不自主想起香儿来，心中一痛，只想早一刻离开此地，说道：“不必了。”

何胡来愁眉苦脸低着头，忽又探手入怀，掏出一叠银票道：“路上少不得要花费，这些你拿着。”古钺聪接在手中，说道：“何大哥，我走了。”他知此一回头，势必又引一番别理愁绪，径直就走。在场众人纷纷挥泪送别，直至两人消失于满山静谧的春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