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贾卫民下葬，贾张氏绝食，贾长先吐血（1/2）
贾东升来到父母这屋，地上全是暖壶碎片。
被惊醒的小京茹一脸惶恐躲在韩秋菊怀里，贾卫华脸色铁青看着韩秋菊。
“妈！怎么了？”
贾东升从妈妈怀里抱走小京茹。
小京茹躲在贾东升怀里，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姐夫！我怕！”
贾东升见妈妈不说话，抱着小京茹，牵着妈妈的手回他那屋。
“小京茹乖，有姐夫在，不怕不怕！”
贾东升把妈妈交给秦淮茹，抱着小京茹哄她睡觉。
“妈！我爸欺负您了？”
秦淮茹见妈妈不吱声，起身往外走，“您等着，我帮您出气！”
“淮茹你……”
“妈！您让她去！”
贾东升拦住想要阻拦秦淮茹的妈妈。
几秒后，父母那屋传来秦淮茹的声音。
“爸！您凭什么欺负我妈？”
“您别以为您不说话，这事儿就能翻篇儿。”
“我知道最近家里出了很多事儿，您心情不好。”
“可您心情再不好，也不能拿我妈出气。”
贾卫华皱眉看着替媳妇打抱不平的儿媳妇，“我没拿你妈出气。”
“我根本没动你妈。”
秦淮茹一指地上的暖壶碎渣，“那这是什么？”
“好好的您摔暖壶干什么？”
“早不摔，晚不摔，偏偏等我妈进屋您才摔？”
“您不就是摔给我妈看的吗？”
“虽说我是儿媳妇，可我妈一直拿我当闺女看待。”
“所以我把她当我亲妈！”
“我今天把话撂这儿。”
“您敢欺负我妈，别怪我对您不客气。”
“我妈嫁给您这些年，吃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多罪，没享过一天福。”
“现在好不容易熬出来了，才过几天好日子，您就想找茬是吧？”
“别怪我没提醒您，如果您敢欺负我妈，不用东升哥出面。”
“我第一个去厂里告你！”
“就算我是儿媳妇，只要你敢欺负我妈，立马让我妈跟您分开！”
“您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摔门就走。
贾卫华被气的脸都绿了。
……
秦淮茹回到贾东升这屋，笑嘻嘻来到韩秋菊面前。
“妈！我已经骂过我爸了，他以后绝对不敢欺负您。”
“如果他再敢欺负您，我马上去厂里告他！”
韩秋菊双眼通红握着秦淮茹的手，大颗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好孩子！好孩子！妈能有你这样的儿媳妇，是妈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东升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东升！东升你干嘛去？”
“淮茹，快帮我把东升追回来！”
韩秋菊见贾东升往外走，想阻止被秦淮茹给拦住了。
“妈！您放心吧，东升哥比我有分寸！”
“他肯定和我一样，只是找我爸聊聊。”
韩秋菊想要起身，秦淮茹抱着胳膊不撒手。
……
屋外，贾东升搓了搓手，一脚踹开父母那屋的门。
贾卫华一脸诧异看着踹门的贾东升，一拍桌子吼道。
“有手不用拿脚踹，有你这么开门的吗？”
贾东升坐到贾卫华对面，皮笑肉不笑的问道：“我大伯几天下葬？”
北方习俗，下葬分为三天，五天和七天。
从逝者去世那天开始计算，三五七是最常用的下葬时间。
“三天！”
“你打算出多少钱？”
贾东升一眼就看穿了他爹的伎俩。
摔暖瓶，给他妈甩脸子，闹这一出不就是怕他们不同意出钱么。
贾卫民一死，留下贾张氏和贾东旭这对孤儿寡母。
看似可怜，实则一点儿也不可怜。
但是以贾东升对贾卫华的了解，他一定给他们拿一笔钱。
说是贴补嫂子和侄子也好，说是帮哥哥办葬礼也罢。
反正这笔钱肯定要给。
“我……我打算出五百！”
贾卫华见儿子直接提钱，莫名有点儿心虚。
他没想到儿子能看穿他的心思，并且说的这么直接。
“才五百？您又摔暖瓶又甩脸子，就为五百块钱？”
贾东升见贾卫华没有反驳，马上意识到问题所在。
“您手里没钱？这钱打算找我妈要？”
贾卫华犹豫片刻点了点头，点头的时候脸蛋火辣辣的。
他倒是想自己出这笔钱，可他已经没钱了。
自从贾卫华参加工作，他每个月都给父母交赡养费。
加上老两口生病全是他掏钱，贾卫华的存款从来没超过三位数。
父母相继患上老年痴呆，经常到处乱跑。
跑出去惹出不少祸事，每次都需要花钱摆平。
再加上他哥和贾长先做手术，费用全是贾卫华一个人拿的。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花光了贾卫华的半辈子积蓄。
现在别说五百，五十他都拿不出来。
“打个欠条，我现在把钱给你！”
“这事儿不许跟我妈说。”
贾东升把手伸进口袋，从随身空间拿出五百块钱。
接过贾卫华给他打的欠条，一手交钱，一手拿走欠条。
“爸！我希望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以前怎么样我不管，从今天开始。”
“你敢让我妈受半点儿委屈，我让你这辈子见不到我妈！”
贾东升走在门口，回头看着垂头丧气的贾卫华。
作为儿子，贾卫华非常合格。
他爹娘让他往东，他不往西。
作为弟弟，他也合格。
哥哥姐姐们说什么他都听，从不反驳。
作为丈夫，他不合格。
老婆嫁给他没享一天福，却吃了很多不该吃的苦。
爹娘生病，他媳妇去伺候，吃喝拉撒全管。
逢年过节，他媳妇从早忙到晚，吃饭的时候不让上桌。
把他老婆和三个孩子赶到厨房去。
给他生了三个孩子，三次生孩子的时候，他都没在家。
作为父亲，他更不合格。
他的孩子在爷爷奶奶眼里是根草，甚至连草都不如。
平时就不说了，就说过年的压岁钱。
每次过年发压岁钱，其他孩子一人十块，他的儿子五块，两个女儿一人一块钱。
他爹带着他侄子去赶集，他儿子连喊三声爷爷，他爹装没听见。
真以为这些他不知道吗？
不！他知道！他都知道！
但他从来没有为老婆孩子鸣不平。
最初孩子们找他诉苦的时候，他都会教育孩子们。
百善孝为先，爷爷奶奶这样做有他们的道理。
就算爷爷奶奶做得不对，作为晚辈也要听长辈的话。
要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不能责怪长辈。
在贾东升看来，愚孝自私又不顾家的贾卫华已经无药可救。
入夜，贾东升打地铺，妈妈，京茹和秦淮茹睡炕。
韩秋菊原本想回自己那屋，贾东升和秦淮茹不同意。
他们要让贾卫华好好冷静冷静。
贾东升对妈妈说：“他今天敢摔暖瓶，明天就敢摔碗砸锅。”
“后天就敢跟您动手，这种行为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不能让他有半分侥幸心理。”
他知道贾卫华不敢这样做，而他之所以这样说。
主要是想改变妈妈的思维逻辑方式。
鲁迅先生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善良的妈妈最容易共情，最容易心疼可怜人。
殊不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别看这些年妈妈被贾张氏坑过很多次，如今贾卫民死了。
只要贾张氏卖惨，他妈妈肯定会同情贾张氏。
同情归同情，决不能让贾张氏利用妈妈的同情心。
……
次日，下午三点。
红星轧钢厂。
贾东升准时到食堂上课。
发现妈妈，舅妈，姥姥，姥爷，大姨，二姨他们都来了。
今天来识字班上课的人比周六多三分之一。
上课人数即将突破七十。
三点上课，五点十分下课。
中间有十分钟休息时间。
今天，杨金刚和几位兄弟单位的领导，就坐在最后一排听课。
贾东升用寓教于乐的方式，教大家生活中最常用的成语。
他在人群中看到几个不是工人的陌生面孔。
他们好像是轧钢厂附近的拾荒者，俗称捡破烂的。
对于贾东升而言，无论对方什么身份，只要想学，都可以来识字班上课。
这就是真正的有教无类！
并且他会一视同仁，给每一位来上课的同学发识字本。
识字本是贾东升自己出钱购买的。
识字本里的速成识字法，都是他亲笔抄写的，没让任何人代劳。
贾东升这些天过得非常充实，上午在车间上班，下午给识字班上课。
晚上回家抄写速成识字法。
以及拼音，偏旁笔画，常用成语和百家姓。
为了提高大家的学习积极性，他在识字本的最后一页。
写了几句常用的俄语，并标注上中文发音和谐音。
只要你跟上贾东升的教学进度，就能看懂最后一页的俄语，甚至还能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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